第25章 飞艇之上

  吸鼻声,还是吸鼻声。客厅的沙发前不停响起浓重的吸鼻声,夹杂着轻微的呻吟。Cloud关上洗衣间的门,把怀里的包裹放在楼梯底。他今天完成送货得很早——或者更准确地说,他把部分货物推到了明天去送,好早点回家。他能听到酒吧里人们的交谈声,冰块和杯壁的碰撞声。

  客厅里响起一阵长长的干咳,Cloud眉头紧锁。他朝客厅里望去,看见Marlene正躺在沙发上,靠着一只枕头。客房里的电视机已经搬到了楼下、安置在桌上对着Marlene的方向,好让她能看见。她正在看一部老电影,喝着一大杯果汁。

  Cloud走了进去,Marlene转头过来,双眼一亮:「Cloud!」她的声音还是像他早上离开时那样厚浊——她的鼻子塞住了。

  「嗨,好些了吗?」

  「我很好,」Marlene说,但听起来倒更像是「偶梗嗷」。她又吸了下鼻子,然后叹气:「或许明天我感觉能好点,然后就能回学校上课了。」

  「嗯。」Cloud不置可否。他走到沙发尾端坐下,「Denzel昨天带给你的作业做完了吗?」

  「嗯啊。」Marlene摀住嘴,身体一抖一抖地又咳嗽了起来,听起来比昨晚更糟了。这足以使他和Tifa大半夜都睡不着。

  「我得快点好起来。还有四天就是Kiri的生日了,我还没有选好送她的礼物呢!」

  「是吗,你想给她买什么?」

  「Ilis女士的店里有一条非常漂亮的蓝色花朵项链。我想她会喜欢的,而且我也存了足够的钱去买。」Marlene回答道,「我昨天本来打算去买的,但是生病了。」

  「Cloud,你今天回来得真早!」

  Tifa走了进来,Cloud转过身,看见她疲倦的笑容。她在他面前停下,索取了一个吻,然后走到沙发前,用手腕试了试Marlene的额头。「还是很烫,宝贝儿。把果汁喝了,然后我给你换块毛巾,好吗?」Tifa说著,一边理顺Marlene前额上的头发。

  Cloud跟着Tifa回到酒吧。午饭时间刚结束,酒吧里空荡荡的。「Marlene没事吧?」Cloud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忧虑。

  Tifa把一块干净毛巾浸湿。「应该没事,只是得了重感冒。这病肯定是因为从太阳海岸那回到这里的『好天气』导致的,正好是每年容易感冒的时候。」她从冰箱里取出块冰裹在毛巾里面。「她很快就会好的,」她轻抚著Cloud的手臂,「孩子们得感冒很正常,Cloud。」

  上次感冒对Cloud来说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。他体内的魔晄液使他对大部分疾病免疫,但星痕明显是个例外——不过那是由杰诺娃细胞引起的,不是病毒。他甚至记不得生病是什么滋味了。也许是这个原因,也许是对星痕的记忆,总让他在家人生病时更加地担心。

  他从Tifa手里接过叠好的毛巾,她捏了捏他的胳膊,示意他放心。Cloud回到客厅,把毛巾轻轻盖在Marlene额头上。她笑着望着他说:「谢谢,Cloud。」

  Cloud坐着陪Marlene看完了电影的剩下部分。每次她开始哑著喉咙咳嗽时他都很紧张。电影进行到尾声时,Marlene打起了瞌睡。Cloud让电影继续放著,这样小女孩就不会被突然的安静惊醒。他悄悄地出去客厅,走进了酒吧。

  Denzel放学回来的时候,Marlene醒了。Cloud去看她,Denzel正坐在沙发里,Marlene把腿搭在他的腿上。Denzel一边挥着手,一边绘声绘色地跟她说当天学校里发生的事情。他一边说著,一边把Marlene额头上的毛巾翻了个面,让她敷到凉快的那边。

  Cloud静静地离开了。有这么多人关心Marlene,她会好起来的。

 


 

  Cloud挥舞著大剑冲了上去,Tifa把Elia从座位上拽出来,两人卧倒在地上。就在这时,酒吧里爆出一道眩目的闪光,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。Tifa用手摀住双耳,快速地眨眼。但除了白茫茫一片外什么也看不见。是闪光弹!她反应了过来,这种手雷并不致命,只是制造强烈的光与噪音来扰乱目标。她的耳朵嗡嗡作响,几秒钟后,视线逐渐清晰起来,Tifa开始透过一片白色看见模糊轮廓——有个人影,肯定是Cloud,坚定地守在门口挥舞著六式。他要么是已经恢复了,要么是在致盲状态下防守,但无论怎样,他都成功地把他面前的另外几个人影逼出了酒吧。

  就在这时,Tifa发现有东西滚落在了地板上。如果不是距离够近,她可能还发现不了。是一个圆柱形的东西……

  Tifa一把将它抓起向门外扔去,它飞到那几个正在和Cloud打斗的人影头顶,然后爆炸开来。Tifa说不出威力有多大,但应该不会太大——它没有对第七天堂造成毁伤。

  肾上腺素在Tifa体内奔涌,清空了她的任何念头,调集所有的体力为战斗做好了准备。沸腾的愤怒在Tifa心中翻涌咆哮:这些人显然为杀戮而来。他们先扔出了一枚闪光弹——也许是为了更容易地杀死他们——但她刚才扔出门外的炸药肯定不是用来仅仅使人昏迷的。

  她的孩子就在楼上!

  Tifa紧握双拳,向正跑出大门的Cloud追去。耳鸣还没有平息,但她已经能断断续续地听见声音了。她的视野变得清晰,走到门口,她看见宽阔的街道上停著一辆毫不起眼的卡车——军用风格,但是没有任何相关的标志。车旁有一个正在冒烟的弹坑,炸药就是在那里爆炸的。它炸飞了好几个人,差一点也炸到卡车。如果她的注意力不是都集中在活下去和保护家人上,她可能会对面前的狼藉场面感到恶心。

  Tifa看着战斗的Cloud,纷繁的记忆急速在她心头闪过——她在Cid的飞艇上关注著Cloud和Sephiroth战斗,还有她过去的战斗……一场场战斗的片段……

  这些记忆分散了她的注意力,她驱散眼前的幻象,集中注意力到眼前的人群。她向离她最近的一个正在举枪的男人冲去,一拳将其枪械击飞,下一拳则让他昏了过去。这时候剩下的人才注意到她跟着Cloud冲了出来。

  Tifa很快就意识到这些人显然是受过战斗训练的,但远不如她和Cloud。她觉得自己才走出去,战斗就已经结束了。她和Cloud并肩站着,周围是十来个倒在地上的人,有的已经死了,有的则是陷入了昏迷。

  Cloud转身向酒吧走去:「Tifa,我们现在就走!」

  Tifa点点头:这里不安全。

  他们跑进酒吧。Cloud把Elia拉了起来,她睁大了眼睛,浑身发抖。「我们必须走了。」Cloud说,「来。」三人穿过酒吧,走进屋里,迅速地上楼。Tifa走进Marlene的房间,发现床上是空的,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;她立刻到Denzel的房间里,小男孩的床上也是空的。

  Tifa慌乱起来,是不是有人趁乱绕过了她和Cloud、掳走了孩子们?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?这时,Cloud开口道:「逃生通道。」他紧握著Elia的手臂,向办公室走去。「孩子们知道如果家里遇到了危险,他们要用通道逃生,去寻求帮助。」

  Tifa紧缩的心稍稍放松了点。毫无疑问,Denzel和Marlene肯定听见了闪光弹的声音,也应该从楼上看到了外面的情况,所以大概率是用Cloud办公室里的暗门逃出去了。孩子们外出时要带的紧急联系电话平时是放在办公室里的,如果他们逃出去了的话,也肯定带上了电话。

  Cloud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。几秒钟后他说道:「Denzel?你们没事吧?」他稍顿了下,「不,待在那里。」他又听了会儿,说:「好,我们马上过来。」他挂掉电话,「他们很安全。他们用通道——我们也要用,否则我们就要绕一大圈才能找到他们。」

  Tifa想起来,家里的逃生通道通往隔壁房子后面的小巷里。这条小巷与第七天堂隔了一道墙,所以如果不用通道的话,必须得绕着街区走一圈才能到。

  Elia吃惊地看着Cloud开启办公室里的暗门,她呼吸急促地望着那条往下延伸的楼梯,它经过客厅里的那道暗门,通往一条隧道。Tifa先下去了,然后是Elia,最后是Cloud。他关上暗门,三人顿时笼罩在一片黑暗中。幸运的是,楼梯底部的隧道并不太长,摸索著隧道墙壁,很快就走到了头。

  Tifa攀爬出隧道后第一眼就看见了Marlene和Denzel。他们隐藏在巷子的暗影里,穿着睡衣,在寒冷的夜风中瑟瑟发抖。Marlene紧攥住Denzel的胳膊,两个孩子双眼大睁著,脸色苍白。

  Marlene放开Denzel,扑进Tifa怀里。「你没事!」她喘着气说。

  Tifa也紧紧地抱住她。「我没事,你呢?」她抬起Marlene的小脸,她的眼中满是害怕,但同样也有着坚定。

  Marlene点点头:「我们听到了爆炸声,看见外面那些人,不过我们拿了紧急电话逃了出来!Denzel刚才正要给Yuffie打电话。」两个孩子都望着一脸困惑的Elia。

  Cloud握了握Denzel的肩膀:「你们都做得很好。」虽然小男孩满脸不安,他闻言还是眼前一亮,对Cloud点点头。

  Cloud转身对Elia说:「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?比如在你身上植入什么东西?」

  「我……我——」Elia深吸口气,「他们给我做过几次血液检测,还打晕了我做了些其他检测……后来他们想给我做羊膜穿刺术,我和他们打了起来,所以他们把我关到……我不知道我昏迷过去的时候他们还对我做了什么。」

  「他们要么非常擅于跟踪,要么就在你身上放了什么来追踪你。」Cloud说,「不管是哪种,我们都不能呆在这儿了。」他看向Tifa,「我马上给Reeve打电话,让他安排好一艘飞艇。现在对Elia来说,空中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了。」

 

  「老天爷,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」一行人抵达WRO的空艇基地时,Yuffie叽叽喳喳地问,「我收到报告说第七天堂外发生了爆炸,然后Reeve给我打电话要我过来保护你们,然后……嘿!」她双手叉腰盯着Elia,「你是Dorne的孙女,对吧?我们去年见过面——等会儿,你在这儿干嘛?」

  「Yuffie,我们先上飞艇。飞艇是不是已经就绪了?」Cloud打断道。

  Yuffie点头,「这边走,我们要坐Reeve的私人飞艇。」

  Reeve正在这艘小飞艇内焦急地等候,看见Elia时,他微微皱眉,然后望着Cloud和Tifa:「能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吗?」

  「你的飞行员是自己人?」Cloud问。

  「嗯。」

  「我们先升空,然后再说。」

  Yuffie领着孩子们找了个地方坐下,然后从一个柜子里拿出几条毯子裹住两个瑟瑟发抖的小家伙。飞艇起飞时,Tifa终于松了口气。她站在Cloud身边,紧紧地搂着他的胳膊——他也和她一样心有余悸。但他们还活着,而且都很安全。

  Yuffie跳了回来,充满期待地看着他们:「所以呢?发生了什么事?」

  「她可以解释。」Cloud说,对Elia点点头。

  当晚,Tifa听Elia第二次把事情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。Reeve沉默地听着,Yuffie则不停地喘气,惊叫和咒骂——这时她会下意识地摀住嘴,回头望眼Denzel和Marlene,看两个孩子是不是听见了。但两个孩子并没有注意听她说什么,而是在低声交谈。

  Yuffie打断讲述中的Elia,问道:「等等,你孩子的父亲呢?」

  Tifa也想问这个问题,但在第七天堂时她没有合适的时机问。

  Elia低下头去摇了摇:「他死了……就在我发现自己怀孕之前。」她哽咽起来,「一辆卡车撞上了他的车……是个雨天……」她深吸了口气,「所以我搬回了米迪尔,住在爷爷家附近。」

  Yuffie捏了捏她的肩膀。「我很抱歉。」

  Elia点点头,让自己冷静下来。她沉默片刻,继续讲述她的故事。她说完之后,Cloud和Tifa又简短地告诉众人他们在酒吧里遇袭的经过。

  「可能植入了跟踪设备,是吗?」Reeve打量著Elia,「飞艇上应该有台扫瞄仪。要是我没有把凯特西留在总部就好了……不过没关系,我们可以……」

  「如果你船上没有设备的话,Vincent在卡姆镇的家里有——反正我们都要去那里。」Yuffie说,「如果我们要去追查这些坐标,肯定要叫上自己人去。我们一定会查它个底朝天。」

  「当然。」Reeve点头应道。

  「Tuesti主管,」Elia紧紧地抱着自己,开口说,「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我知道爷爷的情况?我知道他——我……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安全。」

  「Garrens女士。」Reeve开口。Tifa马上就从他严肃的语气和眼神中知道有不好的事情要说。Elia显然也意识到了,她僵住了,一瞬不瞬地望着Reeve。

  「在Cloud联系我之后,我接到一个来自您祖父研究所的电话。很遗憾地告知您,您的祖父已经去世了。」

  Elia的呼吸窒在喉间:「什、什么?他怎、怎么……」

  「是被枪杀的。我听人说看上去像是自杀,不过在那种情况下……」Reeve没有说下去。他看见Elia低头双手撑膝,呼吸困难似地大口喘息著。Tifa轻轻地抱住了她,Elia倒进Tifa怀中,爆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哭。Tifa抱着她,无助地望着Cloud。虽然她对Dorne教授的看法复杂,但她对这位因为爷爷而被搅乱了生活的女人却只有同情。她是他爷爷的研究的受害者,就像所有学校遇袭事件的受害人一样。无论这种损害是不是有目的的,它始终发生了。

  Tifa明白为什么Dorne一直不告诉别人实情,因为他一直在尽力保护他的孙女安全。但现在他死了,甚至不能对他所做的一切负责。在一个完美的世界里,他至少还能活着看到他的孙女,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,不管他的出发点是好是坏。不过话说回来,如果是一个完美的世界,那这些事一开始就不会发生——这就是生活,它并不总是那么整洁、有序和公平,而经常是肮脏、混乱的,有很多不公平的地方。他们只能去力所能及地纠正部分错误,但Tifa很清楚,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像人们希望的那样发展。

  「这是……我的错……」Elia哽咽著说,「可能是他们杀了他,就在我逃出来的时候,好毁灭证据……如果我留下来,如果我不跑的话……」

  「那你也会死在实验里,还有你的孩子。」Tifa低声说。如果Elia说的都是真的,那现在Dorne对联盟来说已经毫无价值了,他们肯定觉得没有他也不影响他们的计划。她飞速思考着……他们必须找到这些被用于活体实验的人——在他们死亡之前。

  Tifa抱着Elia,目光转向Denzel和Marlene。孩子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只知道有人在追杀这个来找Cloud和Tifa寻求帮助的女人。Tifa也不知道那些失踪的人中,谁已经死了——如果是Izzi呢?如果不是呢?无论如何,有些人将面对失去亲人的痛苦,而Denzel也会再次面对失去亲人的可能——Tifa为这点而恐惧著。

  「我们必须在联盟决定转移根据地之前找到那艘船。如果他们弃船,我们就得从头开始了。」Tifa在Elia的哭声中听到Reeve轻声对Cloud和Yuffie说,「我要查出WRO里谁参与了此事。在找出真相前,我只会跟绝对信任的人联系。」

  「Reeve,这些坐标在五台那边,」Yuffie说。「如果我联系Red、Barret和Cid,他们肯定会来跟我们会合——」

  「孩子怎么办?」Tifa问。Elia的哭声逐渐平息,听到Tifa的问题,她抽了口气,内疚地望着Denzel和Marlene。

  「Shera。」Yuffie立刻回答道,「她肯定会帮忙看孩子的。我看能不能让大家在火箭镇碰面。Cloud,你给Cid和Shera打电话,我给Barret和Red打。」

  「与此同时,Garrens女士,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,但我必须找下飞艇上是不是带了扫瞄仪,我们需要确定你身上有没有跟踪器。」Reeve在Elia面前蹲下来,伸出手。

  Elia泪水盈盈,双眼通红。她望了Reeve片刻,慢慢抓住他的手,站了起来。Reeve带着她走出舱室,去了另外一个房间。现在Cloud和Yuffie都在打电话,Tifa终于有空去看看孩子了,Denzel和Marlene乖巧地腾出空来,让她在中间坐下。

  「你俩做得很棒,都还好吗?」Tifa搂着两个孩子,轻声问道。

  「我们很好,但是发生什么事了?」Denzel问道,「那些袭击酒吧的人是谁?Elia是谁?我们要去哪儿?」

  Tifa握住他手臂的手收紧了。她认真思索了片刻,缓缓地说:「Elia给我们带了些消息,可能会帮我们找到失踪的那些人。」

  Denzel猛地抬起头,瞪大了眼望着她:「你是你们要去找Izzi和其他人吗?」

  「我们希望能找到他们。」Tifa欲言又止。她不想让小男孩再伤心了,但她知道,如果他们真的找到了失踪者们,而Izzi死了的话……「但是他们有个人已经死了。」

  Denzel的表情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,Tifa的脸抽搐了下。「我们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,」她说,「我不会跟你说『别担心』,Denzel,但是不要放弃希望。」

  Denzel闭上眼,过了好久,他点点头。Tifa知道他非常难过,恐惧和绝望是很难战胜的敌人;但她也知道,自己不能对孩子说谎。

  「Tifa?」Marlene轻声问,「Elia为什么在哭啊?」

  「她刚知道她的爷爷去世了。」Tifa柔声回答。

  Cloud挂了电话走过来。他蹲下身看着Denzel和Marlene。「你们还好吗?」他问道,向Tifa望去,Tifa知道他也在担心她。

  Denzel的小手紧握成拳,盯着Cloud问道:「你会找到他们的吧?」

  Tifa和Cloud对视了一眼。她不知道Denzel是在问失踪的人,还是绑架他们的人,但无论是谁,答案都是一样的。

  「我们会做一切能做的。」Cloud说。

  Denzel又点点头,然后靠着Tifa,不再说话。

  「我们还能回家吗?」Marlene问道。

  「这件事结束后,如果安全的话,就可以。」Cloud说,「现在,你和Denzel去和Shera待上段时间,我和Tifa就可以有空去处理事情,好吗?」

  Tifa伸出手握了下Cloud的手,无声地示意她没事。她经历过更糟的——现在她已经有了相关的回忆了。回顾过往,在酒吧里战斗、被迫在半夜外逃肯定不是她经历过的最惨的事情。

  Yuffie「啪」地一声合上手机。「Barret和Red要先去和Cid会面。我们先去找Vincent,然后就去火箭镇找大家,然后就去找这艘船,然后……噢噢噢!等那些人落到我手里,我要用手里剑好好收拾他们一顿!」

  「你的手里剑会把他们收拾得很惨。」Marlene说。

  Yuffie满意地点点头:「没错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