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麻烦到来

  远离城市喧嚣的夜空闪烁著繁星。Cloud和Tifa在休息日带着孩子们去了乡下游玩。回家时,他们在一片绿意盎然的辽阔草原旁停了下来,欣赏夜空——在这之前,Cloud和Tifa巡视了一遍附近区域,确保不会有怪物来打扰他们。

  Cloud和家人们躺在绿茵上,Marlene和Denzel在他和Tifa之间。皮衣使他不至于被草叶上的露珠打湿身子,但他知道孩子们是会被弄湿的,不过,这无碍于全家人共享夜景。

  距上次他和Tifa的关于孩子的争吵已过了两个星期。在那之后,虽然俩人都不再提及这件事,他也尽力不去想,但它总会时不时地划过他的心头。

  Cloud遥望着黑天鹅绒上的颗颗闪耀着光辉的钻石。这些星星总会让他想起Tifa,想起尼布尔海姆,以及那个两人之间的、支持他走过痛苦泥淖的承诺。那时,这个约定让他知道,Tifa是依靠着他的。这一点在很多年后仍未改变,他现在仍是Tifa的支柱,即使,她有能力照顾她自己。

  Tifa给孩子们一一指出她所熟悉的星座,并讲述关于它们的故事。Tifa在夜空上遥遥地描绘出一个个星座,当Cloud听她讲到一段关于一位勇士和陆行鸟的故事时,他会心地微笑起来。Tifa和他对视著,眸中闪耀着幸福的光芒。Cloud越过孩子,探臂握住他的手,身边的Marlene抱住他的手臂,依偎着他。

  观赏完星空后,一家人上车继续回家之途。俩孩子的背上已经湿透了,不过心满意足的他们并不在乎。Tifa给他们系上安全带,然后开动了汽车。

  路上,Cloud一直注视著Tifa。Tifa瞥了他一眼。

  「在想什么?」她扬眉问。

  Cloud看了眼后座上的孩子,Denzel和Marlene似乎正在玩花绳。绳子在Marlene指间绕成一圈,Denzel正专心致志地拨开其中一根。

  Cloud回头看着Tifa,「我一直在想,」他静静地说。她不知道自己何时做的这个决定,也许在前些日子里,他就已经想好了,只是现在才准备说出来。「如果你想去的话,我和你一起去。」

  Tifa又看了他一眼,「Cloud,」她开口。

  「我会和你一起去看Dorne教授,」他说,又急忙补充道,「只是去……去弄清楚到底有没有可能。别的——我不知道。」

  车里一阵沉默。Cloud看见Tifa握住方向盘的手的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。突然,她在道路正中猛地刹住了车。Denzel和Marlene惊叫一声,Tifa转身,紧紧地抱住了Cloud。

  Denzel对Marlene耳语说:「啊~他们又开始了。」

  「我知道,不是很甜蜜吗?」Marlene悄悄地回答。

  Tifa松开Cloud,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,然后她轻轻地吻了他下,柔声说:「谢谢你。」

 


 

  Tifa转过身来,发现Cloud正瞪着手里的话筒,好似被它咬了一口。「Cloud?」

  他如梦初醒地看向她。不等放下电话,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。

  「Yuffie,我需要——我不管你是不是在睡觉,帮我查下刚才打进吧里的一个电话。」

  显然,Cloud很兴奋,Tifa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担心。Cloud听电话那头说了片刻,开口道:「我不——如果追踪不到位置,看看能否查出个号码之类的东西。嗯,有消息记得——好。」他收起手机,总算放下了酒吧电话的话筒。

  Tifa走到他身边,轻声问道:「谁打来的?」

  「不清楚。」他皱起眉头,眼里满是忧虑,「是个女人。」他把通话内容一五一十地告诉她,Tifa吃惊地睁大了眼。

  「就在Yuffie说的关于尼布尔海姆的事情过后——」

  Tifa摇摇头:「刚才我没有听到她说的关于尼布尔海姆的事情。」

  Cloud告诉她之后,Tifa反而更困惑了。「你觉得那些怪物或者实验什么的,和那个失踪的女孩有联系?」她问道。

  「不知道。那地方是尼布尔海姆——如果她铁了心要进山……很容易就会迷路。一个孤单的孩子在山里,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。」Cloud看着她。Tifa觉得,也许他还有一些没有说出口的潜台词。

  过了些时候,Yuffie打了回来,Tifa正忙于招待顾客,只听到Cloud的几句轻声交谈。过了些时候,Cloud挂上电话,眼中满是失望:「Yuffie说她无法追踪。不过听上去她已经完全清醒了,说她去办公室找Reeve了。」

  酒吧打烊的时候,Tifa知道,俩人都还在想着那个电话。锁上门时,她才真正松了口气,现在她可以一边打扫酒吧,一边和Cloud更详细地交谈。打扫快要结束时,她终于问到之前Cloud和Yuffie交谈的内容——关于Cloud和生命之流。

  提及这件事的时候,Cloud变得有些不安。两人面对面坐在吧凳上,Cloud双臂互叠著放在桌面上,他短暂地盯了一会儿远方,然后视线才回到她脸上。

  「你记起Sephiroth的那天的前几天,」他缓缓说道,「我是说,他伤害你的那天之前——」

  Tifa没有畏缩,接受并消化那段记忆花了她好几天的时间,但每次回想都会让她感到痛苦。Cloud投给她一个歉意的眼神,继续说道,「你没有想起我和Zack也在那儿。」

  Tifa默默地摇摇头:「Zack是谁?」

  「他曾是位一级特种兵。他……救了我。」显然,Cloud用的是「曾是」。他的眼中渐渐浮现出被往事缠绕的神色,「过去,他一直很照顾我,即使他是神罗顶尖战士中的一个,他也总是关注着我,常和我谈心。尼布尔海姆被毁灭时,他和Sephiroth都在场,」顿了下,Cloud又补充道,「我也在。我们本该去那里巡视魔晄炉,没别的事。但Sephiroth——你都知道了。你去反应炉阻击他的时候,Zack就紧随在你后面。」

  他突然沉默了。Tifa心中涌起同情:这些回忆,和对她一样,令Cloud悲痛——或许犹有过之。他能想起的比她更多,而尼布尔海姆也是他的家乡,他谈起的也是他的朋友。

  过了好一会儿,Cloud才从失神中恢复正常。他一个字一个字地给她讲述著那段过往:Sephiroth几乎杀了Zack;Cloud进来时第一反应是Tifa已经死了;他竭尽全力阻止Sephiroth,但也以重伤告终。

  「你逃出了反应炉,你的老师赶来救了你,但我和Zack都被留在了里面。我……」他长出了口气,「我不想谈这个。以前我和你说起过几次,但我……我不喜欢回忆它。」

  「如果太难受的话……抱歉,我不该——」

  「不该什么?不用道歉,Tifa。什么事你都可以问我。或许有的问题我不『喜欢』回答,但我『会』回答。」他坚定地说。沉默了下,他继续讲述道:「Zack和我『获救』了——」那俩字带有明显的嘲讽语气,「——被一个为神罗工作的教授救了。」

  「Dorne?」

  Cloud摇摇头:「不,是Hojo。他狂热于研究杰诺娃细胞和活体生物实验。不管是不是有意的,他把我和Zack用作人体实验材料使用了一些时候。他给我注射了杰诺娃细胞,把我浸在魔晄液中,还做了些其他的实验。」

  Tifa惊恐地望着他:「那简直……太可怕了。」她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其中的恐怖,「你是怎么逃出来的?」

  「是Zack。Zack逃了出来,把我也一起带走。他救了我的命。」还有Zack的死,他发誓,永远不会忘记Zack。可后来,神智混乱的他混淆了Zack的部分人格,继承了他的一部分记忆——他都一一告诉她。

  「我那样过了一段日子,」他承认道,「然后我再次见到了你。自从尼布尔海姆被烧毁后,那是我们第一次相遇。你知道我出了问题,一直都努力跟在我身边帮助我。当时我的情况很混乱……后来有一天,我们到了米迪尔,我中了魔晄毒。你和我掉进了生命之流中,你看见了我。我的意思是,你看见了我的意识。你帮我找出我的哪些记忆遗失了,哪些扭曲了。你帮助我把它们一片片拼凑起来,直到我重新成为完整的自己。」

  两人上床准备睡觉时,Tifa知道,彼此都还满腹心事:那个电话,还有那个女人提及的实验——不论她是谁,如果她说的是实话。令人沮丧的是,他们面对事态发展却无能为力。Tifa想,也许这种无力感是最让Cloud烦闷的东西。没有更多的情报,他们什么也做不了,而即使有,也是零零碎碎地获取。整件事杂乱无章,就跟她的记忆一样。她现在生活中的一切——她的思维,她的生活,关于学校遇袭事件的真相——都成了碎片,一点一滴地慢慢浮现出来。这是一次漫长的等待。

  「Cloud?」Tifa转向他,发现他正大睁着眼望着天花板,然后把脸转了过来看着她。

  她问道:「你和Zack被Hojo……被他用于实验了多久?」

  Cloud长久地沉默著。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,他开口:「四年。」

  Tifa被极度地震惊了:「四年?」当Cloud说「一些时候」的时候,她曾以为那是几周,或是几个月。可「四年」?她试着想像Cloud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乡被焚毁、自己在乎的女孩被Sephiroth砍伤时的心情,想像他身受重伤,被带去实验室,像动物一样过了暗无天日的整整四年,刚被救出,却又看见挚友为保护自己而死,在这之后还混乱了记忆和人格……这样深不可测的痛苦,而现在她还居然为失忆而烦恼不堪?

  泪水禁不住涌上她的双眸,这次是为Cloud。她之前就明白,自己的失忆一定加重了Cloud的负担。得知他的往事后,这种感觉越发强烈了,甚至是糟透了。过了很久很久,她都无法入眠。Cloud睡着后,她转过头端详着他。

  他是怎么做到的?他怎能撑过来,变得现在这样坚韧?一个人经历过那种地狱般的过去后,也许会变成一个十足的疯子;也许会人格扭曲、漠视一切;也许会成为一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狂——但他没有。她见过他对Marlene的温柔,对Denzel的理解,还有对她的耐心。毫不怀疑地,她知道他会不惜一切地守护他的家人。他是个好人。她越来越多地从他身上了解到美好的品质。虽然有时他令人觉得难以接近,但她知道,只要试着接近他,然后等待他的回应就行。

  她试探地伸手,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。他瞬间睁开眼,蓝色的眸子凝视了她好一会儿,又重新闭上,但他随即反盖住她的手,轻握了一下。

  Tifa艰难地咽了口水,慢慢合上双眼。她明白这对他并非易事……有时,Cloud看着她的时候,她能敏锐地察觉到那目光中包含的某种东西。她明白,他和她相爱;她知道,他应当拥有比现在的更多。可自从她来到第七天堂的这一整周中,他从未强迫过她,从未向她提出过任何要求,只是尽力地去适应她的节奏,让她能更轻松点,而不去计较自己损失了什么。

  她开始意识到,尽管她的生活错综复杂,尽管她和Cloud之间的事情可能令人困惑,但她已越来越习惯于和Cloud在一起,无论是在营业工作时,还是在他身旁入睡,都令她感到舒适。

  不,不仅是舒适,还有安全感。

 

  她被困住了,双臂被反绑在椅背上的她正被推向死亡的深渊。神罗的那些人也只有这样在处死别人时,才能找到一些存在感,使他们看上去真像那么一回事儿。

  她必须逃出去,Barret还置身危险中,她得去帮他。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做,等她去查明……

  Cloud。

  Cloud不见了……那个人到底是Cloud吗?是她的Cloud,还是只是一个出了差错的实验品?不,不,不……她得相信他就是真正的Cloud,她必须相信……

  或许他还存在着,就在某处。她必须要找到他。对Cloud的担忧和被囚禁的愤怒纠缠在一起,她受够了Rufus‧Shinra和他的公司。她想大喊,想大叫来发泄,但她不能。她必须保持头脑清醒,想办法脱身出去。她还不能死,至少不是现在,像这个样子被锁在一个房间里等待着毒气放入,然后她的最后一口气就是真正的死亡。

  可她已几近窒息。

  Cloud……

 

  「Tifa、Tifa!醒醒!」

  Tifa猛地睁开眼,尖叫着捶打正握住她肩膀的一双手。肩上的重量立刻消失了,直到这时,她才意识到Cloud正半跪在她身旁担心地看着她。她慌乱四顾,心跳剧烈,呼吸急促。

  是梦……我做了个梦……

  不,不仅如此,她知道那不仅是个梦。「我……我不能呼吸。」她双手摀住脸,被淹没在这段记忆的愤怒和无助中。

  「你把脸埋在枕头里了。」Cloud说。

  她抬起头,Cloud正关心地看着她:「你刚刚…很难过。」

  她刚才哭了吗?叫出声了吗?她是不是在睡梦中叫着他的名字,就像在心中呼唤着他一样?

  「我……我在一间毒气室里。他们要杀了我。你……你不见了。」Tifa抱膝蜷缩著,「我不想让你走。」她咬著唇,努力保持镇定。在白天完全清醒的时候,她尚还能保持镇静,但每当午夜梦回,往事的阴影悄悄爬上半梦半醒的她的心房时,就困难得多了。

  Cloud皱眉:「那件事发生在你和我掉入生命之流的不久之前。」

  Tifa终于控制住了情绪。她深吸了口气,靠回枕头上。她的过去到底有多少痛苦的事情?到现在为止她回忆起的那些还不够吗?什么样的普通人会有与毒气室有关的记忆?她确实……不是普通人,虽然,她的生活有些时候看起来与常人无异——她已婚,有孩子,做着生意——但其他的就古怪而混乱,又或许,她对「普通」的定义就是古怪而混乱。

  Cloud在她身边坐下,依然看着她。

  「我是怎么出去——」答案突然浮现在她心头,「有人丢了把钥匙,我挣脱了那把椅子……然后,有东西在墙上炸了个洞。」她从那个洞里爬了出去……之后,她就什么也记不得了。

  她紧闭双眼,希望这该死的头疼能消失。

  我讨厌这样,我讨厌这样!我只想要回我原来的生活,我只想要回它……我讨厌这样!

  这次,是Cloud握住了她的手。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,让她慢慢平静下来,重回梦乡。

 

  酒吧还没开门,Yuffie就来了。Tifa正忙着给两个孩子准备午饭。待售的第一餐正在烹制,前门就砰砰地响起了Yuffie的敲门声。

  Tifa打开门,Yuffie跳进来,抽了抽鼻子:「嗯~我好像闻到了股咖啡味?正好,我要来一杯!拜你老公所赐,我大半夜地从床上被赶起来。唔,不过那个来电还真是有问题。Reeve一听说可能还有更多的怪兽在逃,就开始着手准备应对它们露面的工作,侦查警戒啦,伤害控制啦……反正,我们急需更多的情报。打给你的那个人使用的是未经登记的电话号码,我只查出它经由了卡姆镇附近的一座无线电台。这就是说……呃,没什么。那个人可能去过卡姆镇或者附近的地方。要是早知道有这么个电话打给你,我就会设下追踪,不过……好吧,没人能预言会有个这样莫名其妙的电话打来。」Yuffie兴奋地揉揉鼻子,「来点咖啡怎么样?要在店里帮忙,我可是需要很多咖啡因的哦。」

  Tifa想,要是本来就精力充沛的Yuffie喝了咖啡会变成什么样,不过她还是给Yuffie端了一杯来。Yuffie放上糖,不到半分钟就干了一整杯。

  「噗哈~好了!现在,我从哪儿开始干起?」Yuffie双手一拍,问道。

  酒吧开始营业。Tifa安排Yuffie招呼顾客。一会儿过后,Yuffie已经和一位客人海侃上了。Cloud走过来,悄悄对Tifa说:「你让她干什么都行,就是别让她接近厨房。」

  「是因为她会毁掉厨房,还是因为她不会做菜?」Tifa问。

  「呃……都有。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做饭的问题。我觉得『Yuffie』和『厨房』根本就不该在一个句子里出现,真的。厨房应该挂块牌子:『禁止Yuffie入内』。」

  Tifa的唇角上扬:「好。」

  一阵欢快的手机铃声响起,Cloud和Tifa扭头,看见Yuffie摸出手机。她翻了个白眼,小声地告诉Cloud和Tifa:「是Reeve。」然后接通了电话。

  「Reeve吗……等会儿行不行?我在Tifa和Cloud的——啥?」她听了一会儿,「那又怎么样?那地方一直都在停电。我上次在那儿过夜的时候连个热水澡都没洗到,更别说灯了,手机信号也弱的要命,害得我意外地挂了四次Vincent的电话!」

  听到这儿,Cloud轻咳了下,悄悄对Tifa说:「可能是Vincent主动挂的。」

  「什么?」Yuffie撅起嘴,「嗯……好吧,行行……我会给Vincent打电话,把他从窝里拽出来。还有,我去的时候也会带上Cloud。」她对Cloud眨眨眼,后者皱眉以对。「我相信我们三人就可以搞定了。对,嗯嗯……好啦,我会的,别操心了!」她摇著头挂了电话,对Cloud说:「猜猜我们要去哪儿?」

  「我哪也不去。」Cloud回答。

  Yuffie恍若未闻地宣布道:「朱诺!」

  「不去。」

  「哎呀,来嘛,Cloud。你可以帮我说服Vincent。」她正经了点,说,「而且,我有点担心你不会耍你的那些刀了。虽然我的手里剑是最强的,不过出事的时候有你帮忙也不错。」

  「所以我要留下来。」Cloud说,他瞥了Tifa一眼。Tifa知道他在担心什么。

  「如果需要你去的话,」Tifa轻声说,「我可以管好酒吧。」

  「Tifa……」Cloud踌躇地开口。

  「我已经差不多学会了。」Tifa说,「而且你也知道我可以保护自己——和孩子。」她补充道。

  Cloud还是犹豫不决。「朱诺怎么了?」他终于开口问Yuffie。

  「整座城的水电供应都断了。」Yuffie马上答道,「已经停了一整天,不过还在正常情况内。但Reeve说他没收到在水下反应炉工厂里的工程师的报告,所以他派了一些在朱诺的WRO人员去调查,可到现在也还没消息传来。所以,加入伟大的忍者Yuffie·如月的拯救行动吧!怎么样?Cloud?」

  Cloud又瞥了Tifa一眼,她向他鼓励地点点头,她可以做好——她知道自己能行,而且,她已明白,她必须证明自己可以独当一面,Cloud才能放心地重返快递工作。

  Cloud转身瞪着Yuffie,叹了口气:「朱诺,对吧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