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妈的,Cloud,你至少要笑一笑啊!」Cid坐在他家后院中的长凳上吼道。
Shera提议说Cloud和Tifa婚礼可以在她家的后院中举行,大家一致表示赞成。Tifa说她不在乎婚礼的举办地点,也不想要多么奢侈盛大的婚礼——虽然Yuffie告诉过他们可以在五台结婚。不过如果要在那和火箭镇之间选,Cloud举双手赞成后者。
Cid还在对Cloud喊:「Tifa真的要嫁给你这混球了啊,活见鬼!你知不知道这可以让很多男人——」
「嘘!要到点了!」坐在Cid身后的Yuffie猛地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,「而且,如果有人在你婚礼上这么说话——噢!到点了!大家,安静下来!」她激动地从长凳上跳了起来,完全没意识到她才是最吵的那个。
Cloud看见Denzel和Marlene走出屋内,他呆住了。两个孩子笑容满面地顺着铺着地毯的过道走到Cloud身边,分站在他两侧。Marlene悄悄地对Cloud说:「Tifa真好看。」
然后Tifa从屋里缓步而出。她赤着脚,穿着一件样式简单的白色婚裙。Cloud的心脏擂鼓般地跳动着,他开始感到呼吸困难。这一瞬间,极度的喜悦占据了他的全身,以至于他开始恐惧眼前的情景都是幻觉,但当她的眼神与他相交时,他看见了她光彩照人的美丽和确凿无疑的幸福笑容。其他的一切都黯然失色,这一刻他所想的只有对她的爱。
他为了这一天,上过刀山,下过火海。就在今天早上,他还像只无头陆行鸟般慌乱地四处徘徊,但他没有想过要逃走,也没有要朋友们去给他加油打气。但当Tifa站在他身边,对他低语「我爱你」的时候,他觉得过去所承受的一切痛苦、悲伤、恐惧、担忧……都是值得的。
主持婚礼的Reeve对这对新人笑笑,小声说:「是时候了。」,然后提高了声音,让大家都能听见:「朋友们!今天我们齐聚一堂,共同见证过去我们不知道会不会有的一天的到来——Cloud·Strife和Tifa·Lockhart的婚礼。」
Barret嗷嗷地欢呼起来,Yuffie马上「嘘」地警告他闭嘴,但她的声音大小足以和Barret媲美。Tifa笑得肩头都在颤抖,Cloud也在笑,但他的目光不曾离开过Tifa。她是他这生中所遇见的最美好的事物,但即使现在他就和她站在礼台上,他也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真的变为了现实。
就在此刻,就在这里,在朋友们的见证下(还有两个不知道为什么成功混了进来的不是朋友的朋友,Reno和Rude,他俩正显眼地躲在一排座椅之后),他与Tifa携手对彼此立下自己的誓言:无论是光明或黑暗,幸福或磨难,痛苦或快乐……他和她都会与身边之人一起走过。誓毕后,两人交换了戒指,然后在观众们的鼓掌喝彩声中长久地拥吻对方。
Cloud凝视著Tifa,耳中的喧闹声变得遥远而模糊。喜悦的泪光在她的双眸中闪动着,藉著眨眼的机会悄悄滑下脸颊。Cloud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,再次低头吻她。
「我爱你。」他在她耳畔呢喃。
「我爱你。」她抱紧她,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出口,但Cloud知道她想说什么,「谢谢你」。
「嘿!你俩快过来,我们好切了这蛋糕!」Cid喊道,「你们等下可以找个房间,别的地方也行,随便你俩在哪做——」他硬生生地刹住了,因为Denzel和Marlene都在瞪着他,「呃,赶紧过来!」
Tifa的脸颊染上了红晕,Cloud觉得自己可能也一样。他低声说:「那我们过去吧。」
「切蛋糕,还是做爱做的事?」Yuffie突然就从这对新婚夫妻的旁边冒了出来,「你们再不切蛋糕的话,我就用手吃了——或者直接钻进去也行。」
「蛋糕。」Cloud和Tifa异口同声。
Yuffie只是摇头:「你俩真的、真的让人纠结,知道不?唔,好吧,总算可以在今晚搞定了!烤肉从烤箱里拿出来了,冻饭也快煮好了!——」
「如果我们把她捆起来丢进Cid和Shera的衣橱里,你觉得她多久才能出来?」Cloud悄悄地对Tifa说。
「嘿!」Yuffie叫道,「我听见了!」她的脸上闪过一丝促狭的笑,「你们不会有空把我捆起来的,省省绳子吧,你俩还得去度蜜月呢。」
Cloud和Tifa直接无视了她的发言,走去切蛋糕了。按照传统,新郎和新娘切下一块蛋糕,相互喂入对方口中。Cloud一不小心把一块奶油抹在了Tifa的鼻尖上。她抬起头,笑意盈盈地望着他。
被笑声和幸福感环绕的Cloud在想,他所做过的一切,是否配得上如今这一刻。
Tifa回家后,Cloud在松了口气的同时,又有些说不出口的陌生感,但他努力不让自己表露出这种感觉,现在他必须要保持头脑冷静,这不仅是为家人,也是为他自己。
他曾不知道自己能对失去了记忆的Tifa期待什么,但两人度过回家的第一天后,看见她自然而然地陪Marlene,给女儿盖上毯子……他越来越确信她仍是那个Tifa。当Tifa拿过他手中的拖把,鼓舞地主动帮他打扫一片狼藉的洗衣间时,有一种像是宽慰的东西令他内心深处平静了下来:这的确是以前的Tifa会做的事。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,之前自己到底有多么恐惧,恐惧Tifa会不会变得和他熟悉又深爱的那个女人完全不同。
事实上,待在狼藉的洗衣间里反而是那一天中他最愉快的时候——当然不是因为那些搞笑的衣服,而是因为Tifa在洗衣间里时,比这一周都要放松。更好的是,她确实记起了什么。从她的一举一动中他看得出,他所熟悉的Tifa还在。现在,至少她的一段记忆已经回归了,他终于可以让自己相信她或许真的能够痊愈,一家人的生活能重归正轨。这是个好的开始。
剩下的一天平静无事——起码刚开始可以这样形容。Tifa先把红衬衫放在一边,将其他的脏衣服洗了几次,设法把许多衣服上的粉红色洗掉了。然后她接管过了整个洗衣间,但当她把Marlene的毛衣从烘干机里拿出来时,发现它已经因为缩水而皱得不成样子。Tifa一脸害怕地将毛衣拿给给Cloud看:「我毁了她的衣服!」
Cloud的嘴角动了动:「至少你只是弄皱了一件衣服,我把整个洗衣机里的衣服都给染色了。」
Tifa并没有被逗乐,反而更沮丧了:「我应该想到的,我——」她摇著头。
「Tifa,没事。」
她并没有被说服,而是在接下来的清洗中变得更小心仔细了。洗衣服时,她也帮助Cloud打开早些时候搬到吧台后的物资箱。这种家务活让Tifa感到很舒适,它使她更加熟悉这个曾是「她」的家的地方,也有更多时间和Cloud闲聊。她避免任何严肃的话题,尽量保持一种轻松的气氛。他也无声地迎合著她,和她讲了几个关于朋友们的趣事,还逗笑了她两次。
晚上,Marlene和Denzel大部分时间都在客厅里玩游戏或是聊天。Marlene的身体状况已经好多了,Cloud只给她吃了一次止痛药——虽然他内心清楚Marlene的心灵创伤有多深。小女孩尽力掩饰著,她一直都是那样。Cloud从停尸间回来,告诉她的朋友Kiri死讯的那一周里,她的眼睛常常是红肿的,但她一直都强撑笑脸,这方面她很像Tifa。Cloud很担心她,也担心Denzel,焦虑几乎耗尽了他的心力。今天和Tifa在一起做一些家常活的时候,他总算是得到了一些情绪上的缓解。
到两个孩子该上床睡觉的时候,Marlene央求Tifa陪她坐一会儿。因此Tifa和Denzel道过晚安后就去了Marlene的房间。Cloud下楼时,听见他们轻柔的谈话声从房间里传来。或许今晚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个没有噩梦的晚上,这样平静的夜晚几乎可以用双手数出来。
他正要坐下在睡前小酌一杯,忽然注意到他在医院里带给Tifa的背包就放在门口,被那堆花束围绕着。想到里面可能装着Tifa换下来的衣服,他走过去把它带到洗衣间,然后开始往外拿衣服。当Cloud清理到底部,抓出几件Tifa的内衣时,他的脸唰地一下白了:他把这件放进了包,然后带给了住院的她?
Tifa正好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,看到Cloud手上拿着的那件情趣内衣,她顿时愣住了,红晕慢慢染满了她的双颊。
Cloud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,他一把将内衣塞回背包,「我、呃,我……对不起。」他把包塞回她怀中,「我拿衣服的时候真的没注意……」
Tifa紧抱着它,飞快地摇摇头:「没关系。反正,也算是我的衣服……」她的音量逐渐低了下去,几不可闻。
实在是太尴尬了,Cloud讨厌这种窘迫的时候。这种气氛很容易让他回想起以前那些经历过的、但现在他再也不想回忆起的往事。
「嗯……」Tifa拢了下头发,「我有点……累了。」她吞吞吐吐地说。
现在,Cloud这周都在尽量不去触碰的问题摆在了他的面前:如果和一个没有印象的陌生人睡同个房间,Tifa可能会感到不适;再者,作为一个和自己妻子同床的正常男人,万一有任何肢体上的触碰,他很难没有一点反应。这一整周他都不能像过去那样握着她的手或是拥抱她,而且这些身体接触都是由Tifa最先开始的——温柔地轻抚他的肩头或脸庞——在他和她婚后的数月中,他已经完全习惯了这些带有家人味道的小动作。他也喜欢牵着她的手,将她拥在怀里吻她,或者只是安静地抱着她。
我不想面对这问题。Cloud的脸部肌肉抽搐了下,条件反射般地想。但他没有太多选择,不是吗?恐怕两人都不愿面对这个问题。但他该怎么做呢?避而不谈吗?不,他已经逃避了太久太久,他已下定决心不再逃避了。
他收起纷乱的思绪,说:「你可以在我们的卧室睡,我去客房。」
Tifa咬著唇,显得更犹豫了:「我……」
「没事。」Cloud说。虽然显然不可能没事。
Tifa移开目光,点了下头:「好。」
两人沉默著上了楼。Cloud从他的抽屉里拿出几条长裤和一件衬衣,抱起他的枕头朝客房走去。Tifa站在走廊里看着他的背影,犹豫不定。
「Cloud?」
「嗯?」
「谢谢你。因为……你总是这么耐心地帮我……我知道你不好受。」
Cloud转过身看着她。他喉头发干,说不出话来。如果Tifa记起在过去,她一直都这样帮他的,她还会感谢他吗?然而,他知道她会,这就是Tifa。
「你一直都是这样帮我的。」意识到他的话可能会造成误解,Cloud解释说,「我不是说我在还你人情。只是因为你……我……」他讨厌现在对Tifa说话之前都要考虑一番的情况,在以前根本不会有这样的时候,「我爱你。」
她凝视着他,然后迟疑地伸出手,轻碰了下他的手背:「谢谢你。」她再次低声道谢,「晚安,Cloud。」
「晚安,Tifa。」他目送主卧室的门关上,然后靠在客房的门楣上,叹了口气,合上眼静静地站了好一会儿,才拖着身躯走进房间,把枕头放上床,换好睡衣,然后倒了上去。
虽然他已经独自一人睡了一周,但感觉仍不好受。不知为何,今晚的感觉尤其孤独。或许是因为现在Tifa与他仅有一墙之隔,又或许,至少,前几天他是睡在他和她的床上。不管为什么,他盯着天花板,只感到空虚与寒冷。距离上一次两人相拥而眠真的只有一周吗?他觉得过了好久好久。
刚才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手上,那是他唯一感到温暖的地方。
Tifa醒了过来,窗外还是漆黑一片。她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,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第七天堂酒吧里的床上。是什么弄醒了她呢?或许只是刚做完了个梦吧。Tifa叹了口气,转头看向床边的闹钟,上面显示3:17。她调整了下睡姿,准备再次进入梦乡,但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。
她伸了下懒腰,身旁是空的。她知道那里应该是Cloud的位置。她曾为在哪里睡觉不安过,但Cloud并没有像她想像的那样要和她睡一张床。他是为了她着想,所以现在他睡在墙的另一面。
一阵难过袭上心头,睡在他身边的感觉真的会有那么糟糕吗?可能会,但她不是还没有尝试吗?如果她不能相信自己、不能信任自己在过去所做的决定——虽然她已经记不起那些决定了——那她还能信任什么?如果她曾选择和Cloud厮守终生,难道她就不能放心地睡在他身侧?
「我爱你。」他对他的耐心和帮助的解释平静又谦逊——他并未要求她的爱作为回报,只是保证着他单方面的爱。对此她毫不怀疑,因为每次他看向她的时候,他的眼神都在陈述这个事实。
她感到很难受,因为她无法同样地回应。设身处地地为Cloud想想,她明白他要面临的未来是令人痛苦的。遗失了一份本该存在的爱情,或者有一份对方没有的爱情——她不知道哪种情况更糟一些。
因为她,两人都在被伤害著,但她却无力改变。她只能一边迈步前行,一边努力地找回自己记忆的碎片——和Cloud……他还有太多她不了解的事情。
我希望我能找到它们,不只是听说——我希望我能记起它们。他看上去是个好男人,这从他和孩子们、和她的互动上都能看出来。他在各方面尽量帮助她的同时,还知道她需要独处的空间。
她呻吟著,用枕头摀住脸。她明天该做什么?后天呢?后天的明天呢?她又想做什么?她来这儿是因为这就是她所拥有的一切:这座酒吧、这桩生意、这个家庭。但她真的想要吗?因为太踌躇,或是因为太害怕,她从未正式地这样扪心自问过,现在她强迫自己正视这个问题。
她想起Marlene,小女孩对她可爱又坦率的接受;Denzel,他疑问的双眼;Cloud,他的耐心与关怀。她从那些遗忘的记忆的碎片中抽得了一块,是的,她愿意同家人一起重拾自己,她想做两个孩子的母亲,她想记起所有和Cloud相爱的原因。可如果她记不起来的话……她还可以再次爱上他吗?如果这需要很久很久,他愿意等她吗?
只有时间才能告诉她答案,她也需要时间来适应自己的位置……不是因为她过去是这样或者她应该这样做,她只是想这样做。
时钟指向4:32的时候,她不打算再躺下去了。她静静地滑下床,走出房间。既然睡不着,她或许能在大家起床之前把洗衣间里剩下的最后几件衣服洗完。
Denzel的房门紧闭,但Marlene的房间是开着的。她房间里的一盏小小壁灯仍在亮着。Cloud告诉过Tifa,它可以缓解Marlene的噩梦。Tifa向房间里偷偷地看了一眼:Marlene正安详地睡着。于是她下了楼。
洗衣间的门是开着的,里面有来自车库的微光,伴随着叮叮当当的声音。她走进洗衣间向车库里看去,映入眼帘的是两条腿——毫无疑问是Cloud的——从摩托车底探出来。
「Cloud?」
车底响起一声沉重的撞击声,然后是低声的咒骂。Cloud懊悔地捂著前额从车底钻了出来。
Tifa摀住嘴:「对不起。」
Cloud摇摇头,从地上拿过一块抹布擦拭双手,Tifa看到他的额间沾上了黑色的油污。她指著自己的额头:「你,嗯,有——」
* * *
疼痛再次袭击了Denzel。即使痛得再厉害,他也都尽量不告诉Tifa,他不想变成她的负担。Tifa理解自从父母过世后他经历的艰难坎坷,可她希望Denzel在如此痛苦的时候可以告诉她,虽然她能做的有限,但她愿意尽一切办法来缓解他的痛楚。
Denzel的脸因痛苦而皱成一团,他抓紧身上的被子,呼吸急促。Tifa用块净布擦拭他的额头,布上很快就浸满了渗出的黑脓。她轻抚著小男孩的脸庞,拭去他的泪水。
她无力阻止死亡向Denzel逼近。尽管孩子的痛苦模样令她感到揪心地难过,可她会一直守候在他身边,尽她所能地帮Denzel与病痛抗争。只要能驱走缠绕着她孩子的病魔,她宁愿付出任何代价。
* * *
Cloud揩净了额头,把抹布丢下,然后注意到Tifa仍然大睁着眼呆站着。
「Tifa?」
Tifa的指尖颤抖著,轻触她的前额:「Denzel生病的时候,额头会流黑脓。」
Cloud也睁大了眼:「对。」他明白Tifa一定又记起了什么。
Tifa双眼紧闭:「他那时候是那么难受……」另一段记忆,她有另一段记忆了……
「嗯。」
Tifa睁开眼深吸了口气:「我……对不起,我不是想——我只是睡不着。」
「我也一样,」Cloud说,「我在给芬里尔做维护,最近的天气非常冷。」
他的机车叫「芬里尔」?她看向那辆车,莫名地感觉这个名字很配。
「嗯,我……啊……」她再次摀住额头,那片黑色依然是如此清晰,历历在目。
「你没事吧?」Cloud的声音很平静,但担心的眼神显示着他的不安。
「嗯,没事,我只是……没事了。」她仍在为才增加的这段记忆而感到些眩晕。她打算等下就去把这段记忆写在日记本上。在睡觉之前,她已经尽量详尽地写下了关于Marlene和噩梦的回忆。现在她又捞起了模糊的另一段。她很感激能回想起来,哪怕很短暂——可她感觉这段记忆的内容比前一段还要糟糕。
Cloud看上去并没有放下心来,但他没有追问,而是转开了话题:「要喝点咖啡吗?」
「……嗯。」
Cloud和她一人端著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坐在大厅里。鼻翼间传来的香味慢慢让她放松了下来,这是她身体熟悉的味道。
「你睡着了吗?」她问。
「一点点。」Cloud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。
Tifa呷了口咖啡:「我在想,我们要重新营业吗?」
Cloud慎重地看了她一眼:「你想重新营业吗?」
「如果重新开业,我就可以做熟悉的事情,可能对我有帮助。医生说,我做的事越琐细平常,我重拾回忆的可能性就越大。」
Cloud慢慢点了点头:「好。那就从重新开店开始。我会暂时留在家里,等到你可以自己照看生意之后我再出去做快递。」
「但我之前就是一个人做的,不是吗?」
Cloud放下咖啡。「对,」他看着她认真地说,「但那时候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你知道哪种人容易闹出麻烦、哪种人被禁止进吧,你知道该怎么应对那些爱惹事的客人。你现在还知道吗?」
「我……我不知道。」
「那你还记得怎样战斗,怎么保护自己吗?」
「我不知道。我还没有试过。」
Cloud再次点头:「那现在,我会暂时帮你一起照看酒吧。反正Reeve愿意帮我做快递,就让他忙上一阵子好了。」
「好吧。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店?」
Cloud略显疲倦地挠了挠后颈:「明天会为学校事故遇难者召开追悼会,或许我们可以从后天开始。还是说,你觉得太快了?」
「没有啊,就这么定了吧,我想快一点儿。你觉得我怎么才能弄清楚我是不是还有格斗能力?因为我已经记不起来了。」
Cloud微微皱眉:「我有点想法。你有时间的时候——」
「就现在怎样?现在我好像别的没有,就只有时间多了。当然,如果你还想维护芬里尔的话,我就去洗那些剩下来的衣服。」
一丝微笑浮现在Cloud的脸上,但他眼中的笑意尤其明显。
「我什么时候都可以。」他考虑了下,说道,「来吧,让我们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。」